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洺安_

【楼诚】不是意外 番外

新年快乐₊˚‧(๑σ̴̶̷̥́ ₃σ̴̶̷̀)·˚₊


救命之恩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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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从一大早开始就乌云密布,似乎随时大雨便会倾盆而下。
阿诚早早地起来去干活。
他的养母桂姨去了一家富贵人家做全日工,大约半年都不会回来了。走前她只给阿诚留下了一点钱。
阿诚数了数钱,勉勉强强也只够他过一个月罢了。他只能去别的人家为他们做点零零碎碎的活赚一点工钱。
阿诚把院子里砍好的柴搬进屋子里,顿时就堆满了一个角落。
汗水沿着额边留下。阿诚举起手用袖子擦了擦脸,然而他却没留意自己的衣服因为搬柴而沾满了灰,变得脏兮兮。
阿诚把脸上的汗都擦掉了,但脸却变得像只花猫一样。然而阿诚毫无察觉。
阿诚蹲在灶台边升起火,踮起脚拿着长裤子搅拌着锅里的面,准备着他的午餐。
蹲坐在扑满灰的台阶上,阿诚抱着崩了角的瓷碗“哧溜哧溜”地吃面。
吃完面随意把碗搁在屋子里的木桌上,阿诚走出院子掩上门,看了一眼响着闷雷的阴天,在巷子匆匆跑起来。
他答应了给一户人家送衣服去专门的洗衣店里,希望雨不会太快下下来。
阿诚背上背着手上拿着一大堆衣服交给了洗衣店,和店员说明了要求,又顶着一张花猫脸跑回家。
洗衣店离他家隔了几条街。因为日军和各类汉奸走狗对抗日分子的扫荡,加上这阴沉沉的天,在街上走的人寥寥无几。
“那小子就在这附近,别人他跑了!”
“他受了伤跑不了多远!”
一队人从阿诚身边跑过。阿诚隐隐约约听到几个混在日军中的中国人说的话。
阿诚低着头往家的方向走,心里嫌弃地啐了一口,这群汉奸走狗!
才刚走到一半的路程,滂沱大雨说下就下。
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长衫一下子就湿了大半。
走大街太远了,阿诚只能选择走一些平时不常走的小巷子以求少淋点雨快点回到家。
一路上遇到了几堆搜捕抗日分子的人。
阿诚一直都只是想好好地长大,等他分化成一个alpha或者beta就可以离开他的养母,离开这个地方,去过他想过的生活。
如今阿诚站在巷口看着蔓延到他脚边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淡了的鲜血,不知该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离开,还是走向那个捂住肩膀坐倒在地上的alpha。
雨水滴落在睫毛上,迷住了眼睛。阿诚伸手揉了揉眼,看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人。
会不会已经死了?
阿诚紧盯着他走过去,走到他跟前。那个alpha都不曾抬眸瞥他一眼。
阿诚伸手想探探他的鼻息,在快碰到他时却被人一手抓住。
猝不及防。
“啊疼疼疼疼疼好疼你快放手!”阿诚不停甩手。
雨越下越大。
被自己人出卖。
明楼没有在接应点见到本该和他接头的人时,他便知道自己被出卖了。
明知道逃了也找不到可以藏身的地方,却还是选择挨一枪逃跑。
失血过多让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只隐约看到在他面前蹦哒的是个孩子。
这是刚刚那些人要找的人吗?
阿诚推了推alpha没有受伤的一边肩膀,用软糯的童音认真地说,“你快走啊!不然你会死的。”
走?呵。明楼无力地倚着墙,推了阿诚一把,“与你无关。你走。”
阿诚被推得一个踉跄,却认真地摇摇头,“不可以!”
不可以?明楼嗤笑,“你留着,又能干什么?”
阿诚伸手去扯明楼的衣袖,“我可以帮你的。”
“滚!你滚!”明楼无力再和他解释,不想拉着阿诚陪他一起死,只好恶声恶气地让他走。
“把你扔下,留给那群要把你生吞活剥的人吗?你什么都不怕,我也不怕的。”
一点都不像小孩子会说的话。
明楼一愣。
明楼抬头,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阿诚的手还握在明楼手里。因为淋了雨那只小手变得冰冰凉的。明楼手撑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快点走!”阿诚用力扯明楼。
“唔!”明楼踉跄着走了几步,几乎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了阿诚身上。一下子压到伤口,明楼闷哼了一声。
阿诚心里着急,害怕那些找明楼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在雨中待久了,阿诚被冻得瑟瑟发抖。
不知为何,搜捕明楼的人却一直没找到这里。
阿诚好不容易才把明楼拖回家里。
血流了一路。
阿诚把明楼扶进屋子里,就拿着刷子掩上门,借着大雨洗刷掉一切的痕迹。

阿诚回到家时,明楼坐在地上倚着墙。湿哒哒的衬衫已经被他脱掉了随意扔在地上。
狰狞的伤口还淌着血。
阿诚伸手摸了摸明楼冰冷的脸,有点担心他就这样失去呼吸了,有点不知所措,“要……要怎么办?”
“去……药店……买……纱布……伤药……”明楼断断续续地交代阿诚去准备地东西。
“哦……阿嚏!”阿诚打了个寒颤。
阿诚只好先去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看了看明楼,家里没有男人的衣服,家里的被子也只有一张棉被和毯子。
阿诚抱起棉被,想了想又放下了。
明楼身上的血弄脏了被套还好洗,万一弄脏了里面的棉被要怎么弄?
阿诚挠了挠湿哒哒的头,还是选择把毯子给了明楼裹着。

阿诚拿着一把破了两个洞的伞去了一趟药店,把明楼说的一堆东西都买了。最后给钱的时候却发现不够钱。
药店的老板也是知道阿诚的。
虽然阿诚还只是个孩子,却还是同意给他写了欠条赊账。
阿诚抱着药又跑去了临近的一个有个十八九岁儿子的大叔家,求那个大叔给了两身他儿子不穿的衣服裤子给他。
“谢谢叔叔。”阿诚抱着一堆东西倾了倾道谢。
“没什么快回家了啊那么大雨,你看你头发都还在滴水啊,当心着凉了啊。”
“嗯,知道啦。”

家里没有好的环境和设备。
明楼只能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自己把子弹取出来,再缝合伤口。
“你……你先换一下裤子。”
阿诚脱掉明楼的裤子,拿干净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身子,套上老旧的裤子。
明楼全身冰凉,却不停的冒着冷汗。
虽然明楼死死咬着唇,但外泄的呻吟还是透露出他的痛。
阿诚蹲在灶台边煮姜汤,时时留意着明楼,等着他需要帮忙的时候去给他搭把手。
包扎好伤口,明楼已经快疼晕过去了。
“不要在这里睡,上去床上。”
明楼好不容易爬到床上,阿诚却还不让他睡。
“别睡,先喝了。”阿诚把装着姜汤的碗抵到明楼唇边。
明楼想开口反驳,刚睁开口阿诚就把姜汤倒进他口里,差点没呛死他。

阿诚给明楼掖了腋被子,爬下床,捡起被遗弃在地上的毯子。
阿诚展开被染了血的毯子,扁了扁嘴,又要洗被子了。
想把被子先扔下不管,但是血干了更不好洗,阿诚只好无奈地打了盆水坐着小木椅洗毯子。
外面下着大雨,没办法晾出去,只能挂在屋子里。
阿诚摸了摸空空的衣兜。
一点钱都没赚到,还弄得自己那么累。
都怪你。阿诚爬到床上,有点恶作剧地去捏明楼的鼻子。
没多久明楼就张开口呼吸,捏着鼻子一点用也没有。
阿诚也累了。钻进被子里睡过去了。

明楼收了伤,还淋了那么久的雨,发烧大概是理所当然的。
阿诚大半夜地爬起来,打了盆冷水,用毛巾浸了冷水拧干搭在明楼额头。
阿诚找出家里仅剩的一点米去给明楼煮粥。
家里没米了。要买米了。
可是没钱。
阿诚煮着粥,想着要怎么赚更多的钱。
明楼发烧说着胡话。
一会儿喊妈妈,一会儿喊姐姐。
阿诚走过去握住明楼的手。
“嗯嗯在这里,没事了。”
反握住比妈妈姐姐小几寸的小手,明楼却是安定了下来。
天微微亮的时候,雨终于停了。
明楼还发着烧,却醒了。
“饿……”
趴在床边不知不觉睡着了的阿诚瞬间醒了,却给他热粥。
吃了粥明楼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想着明楼能醒过来大约只要烧退了就没什么事了,阿诚早早地就出去了。
想着要给家里买米买面,家里的柴快烧完了,还要给那个人买些布给他做身衣服。
于是阿诚更加勤奋地去工作了。
东奔西跑地给别人送东西。跑去一些比较熟的人的店里打杂做事。
一直到太阳下山了才回家。

明楼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了。
明楼看着简陋的屋子愣了半晌,努力地回想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那个孩子呢?
明楼转着脖子找了找,不在吗?
明楼靠着没受伤的一边胳膊撑起身子,走下床。
锅里有粥,可是已经冷了。
明楼不会生火,又不想吃冷的粥,只好饿着。
明楼耸了耸肩,低头看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
这种布料一点都不舒服。
失血过多让他没醒多久又开始头晕了。
明楼无事可干,又没吃的,只好又回到被窝里睡觉。

阿诚“吱呀”一声推门而入,下意识转头去看床上的明楼。明楼恰好睁开眼对上他。
“你醒了?你……还好吗?”
“嗯。”
明楼此时此刻终于看清阿诚的面貌。
是个长得挺好的小孩。特别是那双眼睛,清澈见底。
阿诚把买的布料放到桌子上。坐在小木椅上掏出口袋里的钱,数了两遍,把它们放进床边的柜子里后,才抬头问明楼,“你饿吗?粥要吃吗?”
“吃。”明楼都快饿死了。
阿诚生起火来,把粥热了,舀到碗里给明楼。
阿诚把家里所有的米都用来给明楼煮粥了,那他晚上就只能吃面了。
明楼一下子就把锅里的粥吃了大半,还一点饱的的迹象都没有。
明楼快把粥吃完了。
阿诚下面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眼明楼,“你要吃面吗?”
“吃。”明楼干脆利落。
“……”发烧的伤员不是应该没什么胃口的吗?

阿诚像那家大叔借的衣服穿在明楼身上还是小了些。
阿诚点着油灯给明楼做衣服。
明楼无所事事,盯着埋头缝衣服的阿诚发呆。
阿诚把线咬断,衣服递给明楼,“试一下吧。”
针脚埋线的地方埋的不是很好,有些地方的线缝得有些乱,但是,明楼穿在身上,合身。
阿诚习惯了早早就睡,毕竟油灯里的油啊火啊也是要花钱买的。
阿诚和明楼躺在同一个被窝里。
明楼睡了一天一夜,此时倒有点睡不着了。
“你叫什么名字?”明楼问阿诚。
“阿诚。”
没有姓。“哪个诚?”
阿诚顿了顿,“不知道。”
“你不识字?”
一般人家即使穷也会让自家的男孩子学点字。这个孩子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
明楼想着自己还要在这里避一段日子,起码得等伤好了。
“我叫你识字好吗?”
“好啊!”
明楼在黑暗中看着睡在身边的孩子。阿诚说“好啊”的时候整双眼睛都是亮的,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感觉得到。

家里多了一个人,阿诚只能中午跑回家给明楼做饭。
阿诚本来想他出门前给明楼做好饭等他中午自己热一热就好了。
明楼也以为,只是把饭菜热一下,很简单的。
可是明楼第七次生火失败,却把屋子里弄得乌烟瘴气的时候,明楼抹了抹满是灰的脸,放弃了。
明明看阿诚生火一下子就生起来了,他怎么就不行呢?
为了明楼不饿肚子,阿诚只能中午回来和他一起吃饭。
阿诚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数一天赚了多少钱,现在多了一样,就是明楼教他识字的时候。
明楼每天都无所事事,像只米虫一样。也只有在教阿诚识字的时候才找到一点自己存在的价值。
阿诚的小院子里有一小快沙地。
明楼拿着从树上折下来的细枝条教阿诚识字。
明楼在地上写上一个“诚”字,“这是你的名字。”
“这就是诚字吗?”阿诚拿着枝条在旁边写了个歪歪扭扭的“诚”字。
“对。是忠诚的诚,诚信的诚,诚意的诚。”明楼不疾不徐地给他解释,“希望你以后是个中直善良的人。”明楼对着那双不染世俗烟尘的双眼。
“嗯。”阿诚用力地点点头,“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他无法告诉阿诚他的名字。万一阿诚一个不留神说出去了。他不知道明楼是谁,总归会有人知道的。明家的大少爷流落在这种地方,有心人总会去查的。
“不能告诉我吗?”阿诚歪头看着明楼为难的神色,扁了扁嘴,复又笑了,“那我以后叫你大哥好不好?”
明楼微笑摸了摸阿诚的头,“好。”

家里的柴用完了。
阿诚拖着一麻袋的柴回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一个人力气小,砍柴要砍一天。
明楼看到阿诚一麻袋的柴,主动说,“我帮你砍吧。”
“不行,你伤还没好。”
等明楼看到阿诚老半天才砍了一点点,终于还是又提出他来砍,“没事的,我这边胳膊没事。”
阿诚把斧头递给明楼,站在一边看着。
“噼啪噼啪”,柴很多,可是明楼还是很快就砍完了。
然而明楼的午餐和晚餐不是白饭加两个小菜就是有葱花的清汤挂面。
第二个小菜和面汤里的葱花还是因为多了明楼才加的。
明楼端着碗拿着筷子,瞥了一眼一旁认真吃饭的阿诚,愣是没说出自己的嫌弃。吃着吃着,明楼也就吃习惯了。

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有人教自己识字帮忙做家务的日子,终究还是会过去的。
明楼伤好了,呆了那么久也该走了。
明楼走的那天,不像他来的时候,是个大好晴天。他穿着阿诚给他做的衣服,兜里塞了阿诚给他的钱,两手空空,和站在院子里的阿诚告别。
“你会来看我吗?”阿诚问。
“会的。”
明楼答应了阿诚。
可是他等到他终于爬得够高,不怕别人议论,来到这里时,却被告知。
“阿诚分化成了一个omega,早就已经走了。”

明楼睁开眼看着还睡着的阿诚,握住他的手。
两枚一样的戒指熠熠生辉。
不过没关系,终究他们还是回到了彼此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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