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阿诚瞪大眼,被各种声音侵蚀了好几天的大脑瞬间被清空,只想到了三个字:完蛋了。
这时明楼抬起另一只,开了保险,有些戏谑地看向阿诚,“下次记得开保险。”
阿诚看到明楼动了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对方来了这么一句话,阿诚愣愣地回了一句,“什么?”
明楼一言不发,把枪扔到阿诚怀里,发动车子。
阿诚抱着枪,思忖着对方大概是要把他交给政府了。他知道凭着自己一个人逃了那么些天已经是极限了。
上战场是死,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逼疯也是死,还不如战死沙场来得光荣。一开始的逃亡,只不过是一种被决定命运的不甘罢了。
阿诚抱着枪可怜兮兮地耷拉着脑袋,和他无精打采的精神体一样。
有了思想觉悟以后,阿诚居然忽略了来自四周的声音,睡着了。
明楼瞥了一眼旁边的阿诚,看到他睡得不省人事,头“咚”地一下撞到车窗玻璃上都没有醒来,但是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
明楼想想就知道原因了。明楼看了看几天来难得安静地待在阿诚的金毛犬上的眼镜蛇,鬼使神差地为阿诚建立了暂时的精神屏障,让他睡得安稳些。
原来驶向政府大楼的车转了个弯回了明公馆。
车停在明公馆,明楼熄了火,伸手拍了拍阿诚的脸,“起来了。”
谁知阿诚一掌拍开他的手,动了动,嘟囔着,“别吵,我要睡。”
明楼还想叫醒阿诚的时候,原本乖乖地团起自己乖乖待在狗背上的眼镜蛇恶狠狠地对着他吐信子。
明楼瞪着眼睛蛇,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反了你了。”
但是累极的明楼不想让他的精神体再闹起来,只能认命地走去打开另一边车门把阿诚抱了出来。
阿诚蹭了蹭明楼的大衣,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金毛犬驮着眼镜蛇“呜呜”两声从车里走出来,蹭了蹭明楼的裤腿,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明楼。
明楼觉得阿诚的狗简直和阿诚一模一样。
看着舒舒服服被驮着走的眼镜蛇,明楼恨铁不成钢地咬咬牙,没出息的东西。
明楼站在客厅思考着要把明楼安置在那个房间。
眼睛蛇在金毛犬的背上动了动吐了吐信子。金毛犬就驮着它走到了明楼的房门前,抬起前腿趴了趴门锁。
“唉干什么呢。”
金毛犬转过头来对着明楼“呜呜”两声,又抬头看在背上耀武扬威的眼神蛇,神情无辜得很。
明楼思忖着反正也就一晚上,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关系就抱着阿诚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一开,金毛犬就驮着眼镜蛇撒欢地跑进去。
明楼房里的大床边铺了厚厚的毯子。金毛犬从来没见过,停在毯子上好奇地抬起前爪一下下地拍拍拍。
明楼嫌弃阿诚的衣服太脏想把他扔到地毯上,结果他的眼镜蛇又不乐意了。
得,你们都是祖宗。
明楼从衣柜里找出衣服和裤子,费了老半天的劲给阿诚换衣服。
明明两人身高差不多,但明楼的衣服穿在阿诚身上,却是很明显大了一圈。
明楼一点都没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只认为是阿诚太瘦了而已。
明楼看了一眼兀自睡得沉沉的阿诚,觉得自己今晚真是亏大了。
阿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独自一人悬空地站在湖面上,四周空无一人。
他不会是死了吧?阿诚掐了一下自己的脸,一点都不痛。
死了不是应该进入轮回吗?这是什么鬼地方。
阿诚闭上眼,感觉有像是触丝一样的东西从脑海中探出。
他的感官似乎被放大,他能看到触丝所到之处的情景。
湖的四周都是林木,但有的地方确是一块焦土。阿诚伸出手想摸一下那一小块土地。明明不在他的身边,他却似乎真的能摸到一样。当他的手抚上那片土地的时候,那一片焦土居然以迅速地长出了新芽。
阿诚在几片焦土上都尝试了一遍,居然都让它们长出了新芽。
那里有个人。
阿诚看到远方有一片空地上站着一个人。
是谁?
阿诚想继续往前的时候,有一股阻力阻止了他。他尝试突破,迎接他的却是清晨的阳光。
阿诚捂着头忍着一阵阵的头痛坐起来,看了一眼睡在他身旁的明楼,环视四周却没有找到他的金毛犬。
阿诚下床,手猛地抓住裤头提了提。
阿诚低头看了看一身宽松的衣服,眼角抽了抽,这裤子怎么那么松。
阿诚走出房间。
原本无精打采的金毛犬已经恢复了精神。明楼的眼镜蛇一次次直起身子来试图和金毛犬平视,却一次次被金毛犬抬起前爪一掌拍回去。
阿诚揉了揉太阳穴,蹲下身来对金毛犬招招手,“青瓷。”
青瓷头也不回地丢下眼睛蛇,走到阿诚身边,“呜呜”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阿诚给它顺了顺毛,想着之后应该怎么办的时候。
明公馆的大门“啪嗒”一声开了。
阿诚站起来,和刚进门的明镜对了个照面。
明镜惊讶地看着阿诚,阿诚尴尬地看着明镜。
怎么有种捉奸在床的感觉。